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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章 新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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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是蘇栩栩沒有指名道姓,?流芳仍然心知肚明她口中的那人是誰。

自從容淩逃離出宮後,流芳就越來越難以在貴妃的神色間見到笑意。

偶爾落雨時候,蘇栩栩會放下手中的批改奏折的狼毫走到窗邊,?看向外面的大雨:“今日這般磅礴大雨,你說她在外面會不會受涼?”

接著,蘇栩栩就會自嘲般笑笑道:“應該不會,她貫來不會讓自己吃苦。”

從始至終,?蘇栩栩都是自問自答,流芳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。

今日一如往常,?蘇栩栩雖然開口問了,?卻並沒有等流芳回答,?而是有些疲乏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:“人還是沒找到?”

聽到這話,?流芳心頭一咯噔,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:“回娘娘的話……還沒有。”

果不其然,此話一出口,?蘇栩栩的臉色沈下來:“一群廢物,不過是找個大活人,都過去快要兩個月,連一點蹤跡都沒有查到?”

流芳搖搖頭:“沒有……”

蘇栩栩捏緊手中的筆桿,極力遏制著自己的躁意。

從容淩離開的那一天起,她便讓手下的人快馬加鞭在大周各地發出尋人的消息,然而足足五十天過去,仍然不見容淩的半點蹤跡。

從起初的怒不可遏,蘇栩栩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,只是每日她仍會懷抱著期冀問上一句。

得到的答案從未變過。

明明尋人的告示已經貼遍大江南北,各地的官府也被知會過,偏偏容淩就像是人間蒸發般,?一點消息都沒有。

蘇栩栩眸光一片漆黑,指腹無意間摩挲筆桿,陷入思索。

書房內沈寂許久,流芳小心翼翼開口:“娘娘莫要憂心,今日是端午,你近來身子本就不大好,當心邪氣侵體加重了病情。”

蘇栩栩何曾在意過這些,只不過聽見邪氣二字,她驀地想起一件事。

蘇栩栩終於意識到自己究竟忽略了什麽。

容淩離開的那夜能夠用奇怪的光芒將弓箭手的箭全部打落,她分明不是普通人。

再聯想到入宮以來容淩種種行徑,和從前的那個她大相徑庭,有時甚至多智而近妖。

蘇栩栩雙眸瞬時瞇起,沈聲道:“傳本宮的命令,為了給陛下祈福,招天下能人術士進宮,尤其是能降妖誅魔者,皆重重有賞。”

“娘娘?”流芳詫異地看向她。

“還不快去……”蘇栩栩冷聲催促道,聲音裏藏著一絲急切。

“是……”流芳沒能說什麽,忙低頭應下來。

另外一頭,容淩和榮青杉在河邊觀看的龍舟賽正好結束,她挑中的紅隊果真拿了第一。

見到自己看中的隊伍獲勝,容淩趴在沿岸的欄桿上,笑得雙眸彎起,如同贏的人是自己一般。

少女一身鵝黃長裙,烏發間發簪上的銀鈴被初夏的風吹得泠泠作響,渾然不覺自己無意間勾走多少人的目光。

榮青杉也沒能例外,她不動聲色地側身,將旁人的視線阻隔:“已經快到午膳時候,你可餓了?”

她不說還好,一問起來才容淩才想起自己這半日雖然零嘴沒停下來過,但到底還是消耗了不少力氣,腹中空空如也。

只是……只怕今日酒樓人都是爆滿,容淩不得不退而求其次:“的確是有些餓了,那我們先回去吧。”

“不必……”似是猜穿她的心思,榮青杉微笑道,“我早已在樓上訂好廂房,這個時候去剛剛好。”

有榮青杉在,果然什麽都不用操心。

容淩同她一起到了酒樓的包廂。不一會兒,餐桌上就鋪上滿滿一桌菜。

有清燉蟹粉獅子頭,以海參冬筍蝦仁為餡的三丁包子,拆燴鰱魚頭,熗虎尾……色香味俱全,每一樣都讓容淩欲罷不能,拿起筷子來就舍不得放下。

她大快朵頤,榮青杉就慢慢等著她。

直到容淩撐得再也吃不下去,榮青杉才喚來小二結賬。

時候還早,反正回去也無事可做,二人索性沿著河岸慢慢散步賞景,不知不覺走到湖邊。

時值春末夏初,水中的碧綠荷葉亭亭玉立,菡萏含苞待放,湖邊還有船家出租小船,特意給出來賞景的公子小姐們用。

容淩看得心動,也掏出幾枚銅板遞給租船的老翁,和榮青杉一起上了蚱蜢舟。

小船搖搖晃晃,二人並排而坐,一左一右,手上各自拿著一只船槳,向湖中心劃去。

波紋蕩漾,容淩與榮青杉漫無目的地劃船。

沒有藥鋪的忙碌,也不用操心艾草又闖了什麽禍,容淩難得有這半日閑暇,分外愜意。

只是湖面上其他船只上的小姐時不時朝二人的方向看過來,準確地說,是朝男裝打扮的榮青杉看過來。

突然間,正好同迎面而來的小船擦身而過時,船上的姑娘鼓起勇氣,笑吟吟地朝榮青杉的方向擲來一個荷包。

有她開了這個頭,還有姑娘大膽開口問道:“不知公子是姓甚名誰,家住何方?”

榮青杉有些無奈,不急不慢地將荷包遞回去:“抱歉,在下已有妻室,諸位莫要再拿我取樂,否則若是回去後,內子又要同我使小性子了。”

容淩原本還有些看好戲的心思,沒想到轉眼火燒到自己身上來。

她玩心大發,清了清嗓子:“各位姑娘若是當真喜歡我家相公,也不是不行,只是我家這位眼光挑剔得很,不如我的,她可一概看不上。”

此話一出,頗有些挑釁的味道。

可容淩膚白貌美,就算是挑釁也底氣十足,和她相比較,別的姑娘自慚形穢,怏怏走了。

榮青杉聞言,眸底浮現出細碎的笑意,並未說什麽。

只是繼續劃船,接下來同榮青杉搭訕的姑娘只多不少,容淩不堪其擾,支使著榮青杉和自己一起將船劃遠,去到人跡罕至的藕花深處。

綠荷遮天蔽日,將二人的身形連同船只一並掩映,除了耳旁偶有蜻蜓撲翅聲響起,四周總算是清靜下來。

容淩累得額頭微微有些出汗,這才出聲調侃:“看來榮大人果真是備受女子喜歡,難怪榮妃曾說,京中想當她嫂嫂的女子能從城南排到城北。”

“是嗎?”榮青杉淡淡回答,嗓音有些低,“那不知阿淩可在其中?”

容淩一楞,莫名覺得她這聲阿淩念得甚是親昵。

她一擡眸,便撞入榮青杉深不見底的瞳色中。

榮青杉定定看著她,輕笑道:“阿淩為何不說話?”

她嘴上這般問著,右手不覺間輕撫上容淩的臉頰。

四目相對,榮青杉的眸色深沈,一點點靠過來……

微風撩起容淩耳邊的一縷碎發,她不過是有片刻楞神,旋即不假思索地伸手隔在榮青杉與自己之間,止住了她的動作。

容淩眨了眨眼,下意識開口拒絕:“抱歉……”

顯而易見,她不在榮妃口裏的那些女子中。

這些時日以來,榮青杉對自己貼心關照得細致入微,容淩若是還沒感受出什麽,那她便是十足的傻子。

只是她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是什麽感覺。

誠然,被人關心的感覺的確很好,然而容淩隱約間卻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麽。

她柔嫩的手指抵在自己唇邊,榮青杉眸色暗了暗,頓時收回上半身,溫聲道:“既然阿淩不願意,是我唐突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容淩一時猶豫起來,心緒就像是被船槳晃動的水面蕩開一圈圈波紋。

無論是誰,被旁人告白時,都無法做到心如止水。

容淩頭一次有這種體會,腦海中空蕩蕩都忘記該說什麽。

夕陽西垂,餘暉灑滿水面,榮青杉已經從容不迫地劃動船槳,緩緩朝岸邊駛去。

之後歸家的途中,榮青杉就像是無事發生,依舊隨意地與容淩談天說地,等二人歸家時,天色都快暗下來。

艾草正在和看門的大黃狗玩,看見二人並肩而行,頓時垮下臉來,小聲嘟囔著:“還知道回來……”

若是往常,容淩定然是要同她拌嘴幾句的,然而眼下,她卻什麽都不說,只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,眼皮重得擡不起來。

“娘子定然是累了吧?”老媽子上前道,“熱水都燒好了,你這就可惜洗澡睡覺。”

“嗯……”容淩應道,她的確是又困又累,轉身朝廂房走去。

換下白日裏穿的衣裳,春芳已經備好浴桶中的熱水,容淩將自己舒舒服服地泡進去。

正當這時,突然傳來敲門聲。

“誰?”容淩問道。

“是我……”回答的正是榮青杉,“想來今日你逛的乏累,我特意拿了些泡澡的精油,有舒緩之效。”

“多謝……”容淩回道,忙支春芳去拿取。

等春芳開門時,外面已經沒了人影,裝精油的瓶子放在窗臺上。

真是叫人奇怪,春芳不禁想到,哪裏會有夫妻避嫌成這樣呢?

將精油盡數倒入熱水中,容淩懶懶倚著浴桶邊沿,舒適地閉上眼,腦海中卻依舊盤旋著久久未曾散去的怪異感。

和蘇栩栩的頑固偏執不同,榮青杉愛她,敬她,重她,從不會強迫她。

按理來說,若是理性選擇,容淩斷然沒有拒絕榮青杉的理由。

況且,這不過是一個幻境,就算是放縱自己一番又何妨?

結果自己偏偏拒絕了,還拒絕得毫不猶豫。

容淩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,直到洗漱完畢,躺上床的那一刻進入夢鄉,才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後。

然而沒了榮青杉,另一個人卻出現在她夢中。

竟然是蘇栩栩,夢裏的她身著石榴色長裙,血紅色裙擺華美迤地。

蘇栩栩握住自己的手,雙眸寒得如同化不開的冰,冷冷問道:“阿淩在外面和旁人玩得可開心?”

她似是置身於一處大殿中,說話時還帶著頗具壓迫感的回音。

容淩被她問得心頭一驚,睜開雙眸醒了過來,才發現自己不覺間出了一身虛汗。

當真是陰魂不散,容淩煩躁地翻了個身,將被子裹得更緊,這才閉上眼接著睡下去。

只是當次日回想起這個夢時,容淩說不上來的心虛。

莫非蘇栩栩當真快要找上門來,而這個夢只是一個預兆?

容淩不無杯弓蛇影地想著。

是以這段時日來,容淩分外小心翼翼,不放過半點風吹草動。

如此過了近兩個月,直到從京城同時傳來周文帝駕崩和貴妃誕下龍子的消息,容淩才稍稍松了口氣。

舉國大喪,尚未滿月的新帝登基,蘇栩栩定然顧不上自己。

容淩又放下心來,每日該幹嘛幹嘛。

與此同時,榮青杉逐漸適應自己的新身份,當真幹起商人的活計來。

這樣一來,她不得不時而離開揚州,到外地進貨販貨。

榮青杉每次從外地回來,都會給容淩帶一些當地特產的吃食和珠寶首飾,在左鄰右舍眼中,二人當真是珠玉合璧的一對佳偶。

這日榮青杉又要出遠門一趟,容淩難免要替她打點些行李,臨別前,她在門口送別:“一路平安……”

“好……”榮青杉見容淩說罷這句話便要走,又出聲將她叫住,“阿淩?”

“嗯?”容淩回頭。

榮青杉看著她,沈聲問道:“你這些日子,一直都在躲著我?”

容淩一楞,沒想到自己有意無意的躲避竟然叫榮青杉看出來了。

陡然被猝不及防地拆穿,容淩竟是不知該說什麽好。

她只是覺得自己既然不打算同榮青杉好,自然就不應該吊著她,倒不如離得遠些避嫌的好。

容淩抿了抿唇:“抱歉……”

“不必說抱歉,也不必躲避。”榮青杉說這話時,依舊是無比柔和的口吻,沒有半分責怪或是逼迫之意,“放心,我有一生的時間來等你。”

說罷,她翻身上馬,依舊是熟悉的那一句:“等我回來……”

“好……”容淩不由得點點頭,目送著榮青杉和運貨的馬車揚塵而去。

直到馬車漸行漸遠,容淩仍站在原地,不曾移步。

這種溫馨和舒適,是她過去從未體會到的。

罷了,往日事事要算計一番的容淩此刻卻松懈下來,不由得輕籲一口氣。

想那麽多幹嘛呢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
她置身江南,見到的天是湛藍的,見到的水是柔軟的人,心境也跟著放寬,渾然不知冷肅的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麽。

寂靜無聲的大殿之中,置放在中央的丹爐內火焰熊熊燃燒,殿內是刺鼻的硫磺與硝石味道,還夾雜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息。

跪在地上的術士皆戰戰兢兢,渾身發著顫,沒人敢擡頭看向眼前宛若地獄修羅般的貴妃娘娘。

準確地來說,時過境遷,此刻應該稱她一聲太後。

只是此刻稱呼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,貴妃手中的那把劍會指向誰。

“哀家再問你們所有人最後一次。”蘇栩栩手中的劍端抵在大理石地面上,隨著她緩緩走動發出讓人不寒而栗的摩擦聲,“我要你們幹的事,究竟能不能辦到?”

無人敢出聲,生怕若是自己開口,下場就如同死在前面的那個術士一般。

原本被貴妃以替陛下祈福為由召進宮中,這些人以為自己能混口飽飯吃,萬一運氣好說不定就飛黃騰達光宗耀祖了,結果萬萬沒想到,貴妃竟然是真的要他們來幹事的。

這些術士各個在外招搖撞騙,吹噓自己能降妖除魔,實則上連世間究竟有沒有妖都不清楚,又如何能答應貴妃娘娘替她捉妖的要求。

而且,捉妖之前還要先尋妖,當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。

天下之大,要找到一個貴妃娘娘想要的妖怪談何容易。

只不過死在前頭的那個術士就是因為如此回答,便被蘇貴妃一劍斃喉,倒在血泊中,現在還久久不能瞑目。

蘇栩栩看著面前這群呆若木雞的術士,冷笑道:“不說是吧?本宮招你們到宮中來,可不是為了讓各位坐享其成的。”

她每日每夜不合眼地處理政事,處心積慮地瓦解制衡朝廷的宗族勢力,一點點將所有權力收到自己手中,成為一個地位至高無上的人,從始至終地只有一個目的。

然而現在,這些廢物卻告訴她要想找到容淩並不容易,蘇栩栩如何能不氣得發瘋。

她竭力遏制住自己想要殺人的沖動:“來人,既然這些術士不能為本宮所用,那就將他們全部打入天牢,聽候發落。”

“太後饒命,太後饒命!”此話一出,那些術士皆瑟瑟發抖,忙磕頭求饒。

結果無濟於事,蘇栩栩一聲令下,聽從她吩咐的侍衛就上前將人一個個拖走。

有走投無路的人想要逃跑,卻被侍衛不假思索地拔刀刺死。

頓時大殿之中刀光血影,哀嚎求饒痛哭之聲不絕於耳,往日一片祥和的殿內此刻變得如同修羅地獄般。

蘇栩栩有些疲乏地後退半步,坐到金椅上,只覺得這些聲音甚是吵鬧,吵得她頭痛。

她有些想她的阿淩,想聽一聽她的聲音,即便是冷冰冰的抗拒也好。

可是她的阿淩卻不要她了。

一想到這,蘇栩栩就頭疼得讓她眼眶發紅,有人匍匐著到她膝前求饒,反倒更是讓蘇栩栩心頭戾氣橫生。

她甚至沒有用劍,而是直接用手掐住對方的脖頸。

蘇栩栩腦海一團混亂,觸目所及皆是火紅。

騙子,這些人都是騙子。

口口聲聲說什麽上能達天聽,將自己吹噓得無所不能,卻連她的阿淩都找不回來,他們都該死!

蘇栩栩心頭生出無限恨意,加重了手上的力氣。

直到混沌中陡然響起一道顫抖的聲音:“太後,在下興許有辦法。”

蘇栩栩動作一頓,意識終於歸位。

她松開手,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可見。

她側頭朝出聲那人看去:“說……”

“回太後的話,此乃在下曾在古書上看到的法子,只是異常兇險,尋常動用不得。”

“無妨……”蘇栩栩道,“什麽法子?”

“此法並非三言兩語說得清。”對方回答,又咬咬牙道,“煩請太後將這些人放走,在下才能與你慢慢商議。”

“呵……”蘇栩栩冷笑一聲,“你在同本宮談條件?”

“是……”那人跪在地上回答。

蘇栩栩目光沈沈掃了狼藉不堪的殿中一眼,吩咐侍衛:“將他們全都放了。”

她又扭過頭看向說話之人:“若是不成,本宮便將你千刀萬剮,來替他們贖罪。”

她森冷的聲音在殿中回響,沒有半絲情緒,那人聽出蘇栩栩絕無半分戲言,將頭埋得更低:“在下萬死不辭。”

今日已經是容淩來到揚州城的第三年,一早起床,她推開閣樓的窗。

隨著藥鋪生意越做越大,容淩賺的銀子自然也越來越多。

再加上榮青杉因為生意好,逐漸在本地也做開,平日裏接待客人,原本的小宅子就不夠用了。

二人索性商量著,換了一套更大的三進的宅子,容淩理所當然住進樓上最好的那一間臥寢。

她伸了個懶腰,讓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自己臉上。

這三年來,容淩和榮青杉一直以夫妻關系示人,倒也沒有出過紕漏,在下人眼中,也是相敬如賓的一對佳偶。

容淩的小日子過得甚是滋潤,唯一的遺憾便是,醫館的名聲越好,她休息的時間便越少,不得不早些起床到鋪子裏去。

今日也一樣,容淩用過早膳,便匆匆到藥鋪去了。

往日只有兩三人的藥鋪現在卻有近二十來號人,見到她,皆紛紛打招呼:“掌櫃的……”

“掌櫃的早上好。”

容淩點頭應下,一如往日來到櫃臺後邊梳理賬目。

這三年來,經營一家藥鋪,叫她學會了不少東西。

原本起初容淩半點醫術都沒有,只會用靈力渾水摸魚,眼下卻能分清店中所有草藥的用法用量,還學會了針灸之術,以及懸絲診脈。

容淩發覺,每學一點新東西,都會讓人有滿滿地成就感。

尤其是不用靈力也能將病人治好的時候,容淩更是滿足。

正值此時,櫃臺前突然來了人:“你好,請問是林大夫嗎?”

“嗯……”容淩點頭,“我就是,有什麽事?”

“我家主子是前來問診的,煩請林大夫上門去給她看一看頭痛之癥。”

“頭疼?”容淩不禁問道,“你家主子為何不自己過來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你猜是為什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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